谢晏宁呕吐不止,将不久前吃下的午膳尽数吐了出来尚且不够,又吐出了不少胃酸。

喉咙被灼伤着,他忍着疼痛,指着尸块问道:“是何人?”

“是……”陆怀鸩顿了顿,为谢晏宁擦拭罢唇瓣、下颌,方才答道,“是连南晴,连姑娘。”

谢晏宁惊愕不已,怅然更甚。

乍见陆怀鸩右臂少了一大块皮肉,他撕下了衣袂为陆怀鸩包扎,又问道:“疼么?”

“不疼,不及连姑娘疼。”陆怀鸩伸手拥住了谢晏宁,“弟子无能,救不了连姑娘。”

“并非你的过错,毋庸自责。”想必一开始连南晴便被幕后之人计算好了要当做凶器,倘若他们此次不来这风雪茶楼,幕后之人亦会在别处以连南晴为凶器,除非能抢先一步洞悉幕后之人的阴谋,并将连南晴救出来。

谢晏宁轻抚着陆怀鸩的背脊,柔声道:“我们走吧,此地想来仅仅是一个陷阱而已,并无‘相思骨’。”

“连姑娘遗言中道‘相思骨’在于姑娘手中。”陆怀鸩言罢,忽觉足下有些微松动,慌忙打横抱起谢晏宁,冲破墙壁出了风雪茶楼。

他连双足都未落地,风雪茶楼已成了一片废墟,且又从废墟中生出了一头怪物。

这怪物应是由风雪茶楼中所有的死尸构成的,全无人样,可怖至极。

他将谢晏宁放下,自己直冲着怪物而去。

这怪物的一双眼睛便是连南晴的那双眼睛,顾盼间,竟有几分生前的娇俏。

他登时毛骨悚然,一剑向着怪物的头颅劈去。

然而,即便是“扬清”亦无法顺利地将这颗头颅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