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的头颅足有两个成年男子般高,谢晏宁忍痛施力,将洞箫全数没入,又猛地抽出。
由于被巨蟒的血液溅了一身,加之烈焰绵绵不绝,谢晏宁直觉得自己将要熟透了。
巨蟒的尾巴胡乱地甩着,入眼之处已形同废墟,谢晏宁飞至半空,细细观察着巨蟒。
巨蟒背部的鳞片太过坚硬了,若非神兵利器相助,根本刺不穿,他须得耐心地等待巨蟒露出肚皮来。
巨蟒的肚皮亦覆有鳞片,但较背部的鳞片细软许多,容易得手。
一息,两息,三息……
他并未等到巨蟒露出肚皮,却等到了巨蟒腾空而起。
他眼见巨蟒愈来愈近,先发制人,以内息催动着洞箫,使得洞箫散发出层层碧光。
他便借着碧光的掩护,冒险地到了巨蟒身下,旋即将洞箫刺入了巨蟒的肚皮,肚皮的鳞片虽较背部的鳞片细软,但亦极为坚硬,他费了一番气力才将这肚皮割开了一寸许的口子,血液漱漱而下,湿润了他的手臂,因为这手臂适才被稍稍烫伤了,登时疼得钻心。
巨蟒急欲挣脱他,上天下地地挣扎不休,令谢晏宁有一种腾云驾雾之感。
谢晏宁一寸又一寸地剖开了巨蟒的肚皮,少顷,他一身的锦衣已变作了血衣,整个人宛若方才从血池中被打捞出来。
然而,他未及将巨蟒一分为二,倦意竟又不合时宜地侵袭了上来。
他此番耗费的内息确实太多了些,但他若是在此刻睡了过去,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他与陆怀鸩的孩子更将胎死腹中。
他厉声对自己道:你必须清醒些!
他咬住了唇瓣,猝不及防间,被巨蟒硬生生地拍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他的额头刷地淌出了血来,同时脆响震耳,想来有不少骨头因此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