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杂草行至小院内的屋子前,一拍开屋们,铺天盖地的灰尘冲了出来。
他本能地捂住了谢晏宁的口鼻,自己则被呛得双目生红。
待灰尘散去,他踏入屋内,细细将屋们锁上,方才抱着谢晏宁进了屋中惟一的一间卧房。
他将床榻上的灰尘拂去,又将自己的外衫铺好,而后才将谢晏宁放于其上。
谢晏宁的双目时而混沌,时而清明,下唇已被咬破了口子。
“师尊,我们暂且安全了。”陆怀鸩垂首去吻谢晏宁,好容易才将可怜的下唇从齿尖抢救了出来。
“安全了?”谢晏宁伸手勾住陆怀鸩的后颈,以额头磨蹭着陆怀鸩的侧颊,委屈巴巴地道,“怀鸩,我很是难受。”
陆怀鸩脑中轰然想起适才上官淩所言——百人,足足七日……
谢晏宁旧伤纵横,尚未彻底痊愈,根本受不住,谢晏宁肚子里的孩子更受不住。
“晏宁。”陆怀鸩伸手覆上谢晏宁的肚子,又扫了一眼那片已然潮湿的锦缎,柔声道,“抱歉,我不能抱你,更不能容许旁人抱你,为了你自己,为了宝宝,亦为了我,你忍一忍好不好?”
谢晏宁颔了颔首:“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被任何人碰触。”
言罢,他又主动吻住了陆怀鸩的唇瓣。
陆怀鸩担忧地回应着谢晏宁,于接吻的间隙,紧张地道:“答应我,即使难受也不准自残。”
谢晏宁抓住了最后一丝神志,道:“嗯,我答应你。”
陆怀鸩眼见谢晏宁目中清明渐散,叹了口气,才继续与谢晏宁接吻。
他在对敌中受了一身的伤,但他无暇顾及,只觉得通过接吻从谢晏宁下唇尝到的血液腥甜得教他心疼。
他深感自己之无能,他作为谢晏宁的弟子失职了,作为谢晏宁将来的娘子亦算不得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