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堪堪站起身来,意外地窥见了谢晏宁的右手尾指正勾着陆怀鸩的右手尾指。

谢晏宁对于床笫之事全无兴致,自他跟随谢晏宁后,从未见谢晏宁宠幸过任何人。

当年,他初见陆怀鸩,为陆怀鸩的容貌所惊,曾暗暗地想过谢晏宁将陆怀鸩带回渡佛书院是否见色起意,但后来陆怀鸩生得愈发出挑了,却迟迟不见谢晏宁命陆怀鸩侍寝。

不过而今这情况似乎不同了。

谢晏宁动了心思倒不奇怪,毕竟陆怀鸩容貌难得,能媲美者万中无一,但陆怀鸩瞧来竟然甘之如饴却是令他惊愕。

陆怀鸩是被谢晏宁从南风馆救出来的,生平最厌恶之事便是断袖间的床笫之事了。

陆怀鸩觉察到了唐阳曦的视线,他清楚他不该退怯,却下意识地欲要收回手指,手指轻蹭着谢晏宁的指腹,未及彻底与谢晏宁的手指分开,他已下定了决心,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唐阳曦坦白道:“左护法,我心悦于师尊。”

唐阳曦大吃一惊,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晏宁回过首去,瞧了陆怀鸩一眼,随即应和道:“本尊亦心悦于怀鸩。”

唐阳曦的脑子几乎停摆,本能地道:“恭喜陆公子入了尊上的法眼,恭喜尊上觅得佳人。”

陆怀鸩并非女子,“佳人”这用词着实奇怪,他正苦思着该用什么词替换,居然听见谢晏宁命令道:“待做好善后,劳你筹办婚事,本尊欲要择一良辰吉日,明媒正娶,迎怀鸩过门。”

唐阳曦还以为谢晏宁打算私底下将陆怀鸩收入房中,不会摆到明面上,岂料,谢晏宁竟然还要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