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杨大夫后,陆怀鸩又被杨大夫命令着烧热水去了。
杨大夫并无为男子接生的经验,连为女子接生的经验都不多。
但他仍是道:“尊上,你勿要害怕,定会父子平安。”
谢晏宁忍受着愈来愈剧烈的阵痛,苍白着面孔道:“那便劳烦杨大夫了。”
其后,他被杨大夫调整成了易于生产的姿势,又见杨大夫递过一团布来。
他清楚杨大夫的用意,摇首道:“放心,本尊不会咬到舌头的。”
汗水漱漱而下,他之所言全无说服力。
待会儿,陆怀鸩定会方寸大乱,倘若咬着布团,他便不能安慰陆怀鸩了。
然而,当羊水破了后,他被疼痛所制,哪里还有安慰陆怀鸩的余力?
陆怀鸩双目通红,面上的汗水似乎较他还要多些。
他欲要为陆怀鸩将汗水拭去,却无能为力。
陆怀鸩足不点地,不是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去,便是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进来。
谢晏宁听见自己痛苦地呻/吟着,呻/吟声将偌大的寝宫挤得满满当当。
“疼……怀鸩……疼……”他努力地吐出了话语来,“怀鸩……陪着我……”
陆怀鸩立刻放下血水,改由拢竹将血水送出去。
他跪于床榻前,牢牢地握住了谢晏宁的手,含着哭腔道:“晏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