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神与牧羊人之间的短暂邂逅明明更简单明了,潘多拉却有更多疑问。
“为什么牧羊人会相信阿芙洛狄忒的说法?”
赫尔墨斯轻轻笑了:“当你有令人难以自持的魅力,谎言也会变得更为可信。而且……”他顿了顿,绿眼睛嘲弄地一瞥。“她说了牧羊人想听的话。谁都更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鬼话。”
潘多拉认真地将这教导记住。说谎要考虑自己的目的,要表现得为对方着想,要说对方想听的话。如果对方原本就抱有好感,会更容易。
“另外,完全编造的谎言很容易被戳穿,但只要适当地混入事实,或是隐瞒关键的事,听者就不那么容易察觉你在撒谎。”
潘多拉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比如您经常掳走少女这种事实?”
赫尔墨斯愉快地轻笑起来。她意识到这正是他等待的问题,无端窘迫起来,别开脸去。
他不依不饶地侧过去看她,好声好气地哄:“我只负责护送。又不是我想要带走她们。而且不止是少女,需要帮助的旅人、重伤的士兵、迷路的亡者,还有被遗弃的孤儿,我都为他们引路。”
潘多拉原本便只是心头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赫尔墨斯这么解释,她立刻接受了。
见她那么快恢复平静,赫尔墨斯不禁想要苦笑。
被金箭射中的只有他。一切都是爱之箭的效果。而不需要厄洛斯介入,大把的神灵还是凡人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傻傻坠入情网。他的情况有所不同。他对潘多拉那时而凶恶时而温存的感情,是只适合在至福乐原这膨胀然后消亡的幻影。是否干脆更主动一些,就像厄洛斯提议的那样,占有她、让她回应他,然后在尽兴后适时地结束这梦境?
赫尔墨斯还没下定决心。
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提前预支报酬,教她一些离开他之后用得上的东西。
“我还有个疑问。”潘多拉抚摸着橡树叶叶脉,再度开口。
赫尔墨斯示意她说下去。
“阿芙洛狄忒和牧羊人睡在铺着熊皮的床上,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叶子什么都没说。”她微微蹙起眉毛,在为这意外的空白而认真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