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睁眼时天色还灰蒙蒙的,她迷迷糊糊地往床头柜上摸手机,想看一眼时间。
哐--!
手机滑下床头柜,砸在实木地板上,听上去就很疼。
“靠……”
她立刻清醒了,不情愿地卷着被子坐起身,伸长手捞起面朝下着地的可怜手机。翻过来一看,她心痛地嘶了声。离谱的是,钢化玻璃膜完好无缺。而在保护膜下,原本占据屏幕左下角的蛛网直接全面扩张,略微影响视听的伤情晋升为惨不忍睹残废级别。好在屏幕没有失灵,只是边缘的玻璃都摔掉了一小角,从有些角度看去,正不祥地漏着彩光,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内屏。
潘多拉垮下肩膀,叹了口气。
她这已经是少有人使用的旧机型,换屏幕不划算,但如果要换手机,除非去签个合约机,否则学期还没开始,她的小金库就要大出血了。
忧郁的早晨从摔烂手机屏幕开始。
被细纹割裂的时间显示为早晨6:12,好早。
潘多拉直挺挺地倒回了枕头上。未接电话2,一看都是厄庇墨透斯。盯着来电时间(清晨四点半和五点)看了几秒,她想起来:这里和原本居住的大乡村地区有约莫两个小时的时差,在她的生物钟看来,现在已经过了早晨八点。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在周六的早晨六点半就起床打电话啊?!
她一撇嘴。嘛……她确实忘了报平安。
没好气地发了条消息过去,潘多拉把手机朝下一扣,干脆起床去洗漱。
无愧于大宅宏伟的规模,这里的每间“卧室”都是套房,自带浴室、步入式衣柜还有小客厅。潘多拉这辈子从来没住那么大的房间,昨晚刚到的兴奋劲头过了之后,睡前坐在床头,她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反而觉得空间宽敞得有些教人心神不宁。
随便抓了干净衣服换上,潘多拉打开房门。外面安安静静。
上次进食是昨天傍晚登机前匆忙塞下的一杯冻酸奶,她有点饿了。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她立刻闻到了新出炉面包的诱人香气。她加快脚步穿过客厅,余光忽然瞥见一团黑影。她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居然是狄俄尼索斯在长沙发上躺成一条,茶几上东倒西歪了几个酒瓶。
记得这位是赫尔墨斯的弟弟,那就是说……他还不到法定喝酒年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