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在外屋听着西屋里大一声小一声,过了一会儿,许春姑竟然抱着侄子高高兴兴走了,她不禁奇怪,摔开西屋门问道:“哥,你咱和我嫂子说的,我看她挺高兴。”

姜盛喜道:“我答应她出去嫌钱,她就乐了,跟她娘一样,都钻钱眼里了!”

“去赚钱?怎么赚?”

“给一户有钱人家当长工。”

姜采月眼睛瞪得老大,道:“当长工?当长工多累啊!我听说那些地主心可黑了,天不亮就让你起来干活,什么时候月亮出来什么时候停!”

姜盛喜道:“你咋那么实心眼儿,起来是起来,干活时候慢慢磨蹭呗,真出力假出力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他待咱好咱就给他好好他,他不好咱就糊弄他!”

“那你犯得着么,你在家里跑跑山,采些山货卖也赚一样的钱,还是自己说了算,多好。”

“我在家里,你嫂子就跑不了吵闹,我走出去,你和娘不理她,她想找人吵也找不到,不就消停了,咋自由不自由的,都一样,咱是长工,又不是卖身给地主,大不了就不干回来呗!”

姜采月看出来了,哥是不想在家里呆,出去图耳根清静,既然这样,那他愿意走就走吧,反正像他说的,又不是卖身的,干得不顺心就回来,于是便不再劝,回到外屋把水舀出来兑好,端到屋里去帮娘给姥姥擦洗。

许春姑直到做晚饭的时候才回来,进屋便告诉姜盛喜:“娘说你能去,那边缺好几个人,还让娘帮忙找别人呢,你和连生俩人一起去,还有个照应。”

“嗯,啥时候走?”

“过几天,雪化得差不多的,去了就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