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滚烫的,趁热喝,配上一些绿豆饼,不腻,不苦,刚刚好的闲适和安稳。这是南省东部地区的特色。东茂村也不例外。

盛知夏喝着茶,只觉得苦涩,她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还没有圆,就缺了那么一点圆满,朦朦胧胧的,好像永远也无法再圆了。

视线只要稍稍收回来,就能看到月色下的草寮,草寮旁边池塘里的闭合的睡莲,村子里太安静,狂欢都已散去,静得能听得见草丛里虫子们的叫声……

她盯着草寮,她无法忘记她的外公就在里面,喝醉了喝吐了死去活来一百次,也永远无法忘记!

“怎么,喝不习惯?”秦觉笑问,“义父很喜欢喝茶,对茶也很有研究,要是你明天在祭祖仪式后能给义父表演一番,他一定会开心的。”

盛知夏在心里冷笑,秦福生开心不开心关她什么事?

她无所谓地回道:“我怕烫,像你这样的无情铁手才能徒手去泡功夫茶,我的手可是很珍贵的,还要留着弹钢琴呢。”

“大小姐,既然泡茶都嫌水太烫,怎么白天打人的时候,不嫌那些铁棍子太扎手?来,你的手给我看看,是不是扎到了。”秦觉揶揄道,想去握她的手。

“哼,我才不要你管!”盛知夏别开脸,把手缩了回去,假装生气道:“三哥只会笑话我!要是四哥在,我说让他开草寮的门,四哥一定会开的。”

秦觉的语气冷了下来:“嗯?说什么?”

盛知夏忙捂住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错了,三哥,我不该提四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她在卖乖,偏偏谁也受不了她的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