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掏出今早方在床头的字条,细细端详。

夜,芙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似有夜莺在梨树上啼鸣,她眨眨眼,方簌簌起身,穿好外衣。

由殿内而出,她又随手撩了件挂在门边的披风系好,晃悠着走至院内。

果有一只小鸟儿在树杈上歪着脑袋看她,她抬头朝它“啾啾”几声,它竟不领情地扑棱翅膀而去。

芙笙心头空了一块似的,有些难平。

垂头望着一地梨花,她蹲下身,捧起一手琼芳。

鼓起腮帮子,她调皮地吹口气,雪酥登时飘了漫天。

伸出手轻轻一握,展开来,手心却空空无也。

难免失望。

“天尚未暖,夜里仍寒,不应在外待如此久。”

丝毫未察觉有人靠近,忽听到说话声,芙笙吓得一机灵。她回过头,方看到立在她身边的少年。

他真是阴唆唆的,来无影去无踪。

“你来了。”簌簌起身,弹掉裙上的花瓣,芙笙好奇地打量他。

少年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但兜帽太大,看不清真容。他身上的檀香淡淡的,混着少年气息,十分好闻。明明年纪不大,却散发出微不可觉的沧凉,与一丝同他人生生隔了一堵墙似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