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竟早就被赶出皇宫了?”

“哎,夫人,你有所不知……杳贵妃早已去了……且三公主体弱多病,又有‘克母’之说……陛下许是想到小世子的原因,越发不待见她……”

闻言,萧王妃不禁泪如雨下,浸湿了手帕:“……可怜的孩子……都是可怜的孩子……”

此话如针,一根一根,越刺越深。

他印象极深的,只有那一句,“陛下许是想到小世子的原因,越发不待见她”。

少年如鲠在喉,那些含沙射影的过往统统扎在他的心底,每次回想,便要绞痛一番。

当母妃病卧,再起不能,熬不过下一个冬日时。

当他走街串巷,跑烂了双足也请不到一个大夫时。

当他亲手刨土为母妃下葬,却被他人扔了数个臭鸡蛋时。

他想,索性当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荡平天下,重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朝代。

为父王昭雪。

宽慰母妃的在天之灵。

他还想,给那个孩子一个……温柔的天京。

“王爷,王爷?”

阿星的声音忽从耳边响起,萧元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方看清来人。

从寮云院回来后,他竟睡着了。

他深吸一口气,以平心头的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