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金丝牡丹翠衣,是当年林贤妃还是个普通小嫔时,祝靖赏赐的。她爱极了,几乎见谁都要穿出来显摆,后来升上妃位后,出现次数也频繁,只是自杳贵妃去世后,她再也没穿过,原是这么个理。

“我道妹妹怎的弃了那绿油油的爱裳,原是不能再穿了。”

“娘娘!草民后悔没听您的早日离开天京……都是……都是这个贱人!”那男子忽转头恶狠狠望向胭脂,“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都是在等今天!”

眼看他一巴掌要下去,生生为自己博得个殿前放肆的罪名,芙笙几步上前,一脚踹翻了那男子。

众人惊诧地看过来,唯有秦贵妃见怪不怪了。

“放肆!殿前岂由你无礼!”芙笙护住胭脂,转头镇静向祝靖行礼,“父皇,母后去世得冤,还请父皇尽快定夺,还母后一个公道!”

祝靖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了,虽然他也从未认识过。

他细细打量芙笙,又瞥了眼萧元,即便外界传他多么昏庸,如今也看出了些许门道。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怎能背下子虚乌有的罪名,还请还臣妾一个清白!”林贤妃泪眼婆娑,上气不接下气,忽悲伤地跪倒下来。她任由祝蓁宜搀扶,一副病弱模样,泪不成声。

不病的反而病了,有心疾的反而看着康健了。

待众人闹腾完,景华宫内一片寂静。

祝靖知道,萧元在等,等众人表演完来一锤定音。

他抬眸望向这个他颇为信任的少年人:“萧王可有话说。”

此间,呼吸声皆可闻。

萧元云淡风轻地抬起头,接下了这个皮球:“送至大理寺,由臣亲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