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军来了。”

丫鬟流云笑着撩起帐帘,静立在她身旁,帮她整理好不算华丽的嫁衣。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帐外接近,芙笙头顶大红盖头,手不安地放在腹前,乖巧静候英俊的夫君。

那人于帐中案边停下,似端起案上的酒杯,迟疑一阵,方朝榻走来。

流云眼底含笑,她目光紧随着驸马爷,熬出头似的,眼泪扑簌簌地掉。她抹了把泪:“将军,可以先盖头了……”

刷!

芙笙羞赧间,对方忽粗鲁地扯开她的盖头,手一抛,酒盏中盛地满满的合卺酒浪花似的,劈头盖脸洒到她脸上。

酒水顺着她大红的嫁衣而下,滴滴答答,洇湿了一片。

噗通!

流云骤然跪下,紧紧拽住江祁的裤子,却满面茫然。

“将军!将军……”话到嘴边,她哽咽了几下,再吐不出其他的。

坐在榻上一动不动,芙笙凤冠霞帔,本应含羞带怯,如今却脸色惨白。

她掠过流云担忧的神情,无助地紧蹙眉头,疑惑地凝视江祁。

咚咚咚。

瑟瑟发抖的流云无力地将头磕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撞进她的耳廓,撞入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