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流云呢?”芙笙茫然地看向他,她揪住领口的手都红了,“药……”

心头竟扬起一丝慌张,萧元跑到门口,掀开晕厥的流云,在她腰际发现一个荷包,里面装有一白色瓷瓶。

“是这个吗?”他匆忙跑过去,将里面的药丸悉数倒出来,恨不得全喂她嘴里。

他见她服了药,转头去厅堂寻出一杯水来。

“喝水。”少年人战场横行惯了,没怎么温柔对待过女子,如今灌酒似的给她灌入一杯水,对方喝不下,几口便全吐在他手背上。

芙笙揪着胸口,脸埋在臂弯里,难受得清泪横流。

萧元手足无措:“抱歉,我……并没想真的为难你。”

他想起幼时每日趴在窗前,想她与他共观彩虹、共赏明月的场景,又看到芙笙如今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心中酸涩。

有的人活着,偏生苦中寻不到乐趣。

他咬咬牙,一把横抱起她,不顾她虚弱地挣扎将她送回卧房的榻上,期间还慌里慌张地走错了门。

“来人,”他朝门外的士兵喊道,“快快去唤叶太医!”

芙笙本好些了,可忽被人这样轻薄地抱回床上,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又泛起潋滟的晶莹。她双手捂住脸,侧卧在榻上,怎么也不想见这个不速之客。

士可杀,不可辱。

少年以为她难受,欲想办法要分散她的注意力,扭头就走了出去。

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芙笙方放下手,吸吸鼻子,想着流云去哪儿了。不一会儿,复听见他折回来的脚步声,她又忙不迭将脸捂住。

一缕清香忽飘至鼻尖,甜丝丝的。

芙笙耳尖抖了抖,迟疑地放下手,竟瞧见那少年蹲在她的床头,手里捻着一朵含苞欲放的小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