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月打断,“我无所谓,死不了的,你只要给我安安稳”
“我有所谓。”赵离人也轻声打断他,“我有所谓,你不能”说到这,赵离人的喉咙哽了哽,声音低哑“你得好好的你一定得好好的”
陈庭月心头的火气瞬间熄灭,看着赵离人微红的眼尾,心里沉甸甸的。
片刻后,陈庭月重重吐了口气,“如此优柔寡断你如何能成大事?”
赵离人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道:你就是我的大事。
所幸陈庭月看出了赵离人的坚持,也不再提急着赶路的事了。在树下缓和了两日,陈庭月总算是能稍微动动了。于是就由赵离人搀抱着进了山洞。
洞里赵离人早就收拾好了,有干草铺成的草床,能让他趟的安稳点儿。不远处还有一堆火种,上面有一个灰褐色的瓷罐,架在火堆上,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正烧着。
就这么一点儿路,就已经让陈庭月筋疲力尽,脑袋晕晕沉沉的,喉咙干涩,手脚无力的抬都抬不起来。浑身都在叫嚣着痛,需要他用很大的自制力,才能勉强抵抗痛感。
迷糊之间,陈庭月甚至心想:弄不好就得死在这里了又一次差点儿为赵离人死
陈庭月苦笑。
并不是陈庭月悲观,他确实很是危险。当初被砍一刀,本就深可及骨,万幸年轻,又仔细照料,没出什么岔子,结痂了,只等血痂脱落就能好了。
哪知为了帮赵离人铺路,陈庭月再度以身涉险。伤口二次受创,伤势加重。本就刚包扎好,血刚止住,又遇追兵。陈庭月不顾自身,硬闯出一条生路。
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连番波折,早已让他身心俱疲,劳伤过度。他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