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相信你。再说了,你要真想要我的命,反正就这残命一条,给你又如何?”
这话一出,赵离人放在桌下搭着膝盖的手,微微颤抖,紧紧攥着,手背青筋鼓起。良久,他才低声 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吃又不能吃,用也不能用,身子还不好,还得我给你找药吃,你这是祖宗也差不 多了。”
陈庭月一听,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低声斥道:“你胡说什么呢?你的祖宗是能随便说的?不怕被人说大 不敬、大不孝吗?”
赵离人怔了怔,心下暖暖的,忍不住笑了下,“是是,你说的是,不说了。”
陈庭月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落下一子。
赵离人含笑的跟着落下一子。氛围逐渐平稳,再到平息,然后静默。但他们反而听享受这一时光。下下 棋,暍暍茶,聊聊天,这样能让他们这两个从小负重前行的人放下防备,敞开心扉的时候特别的稀少。
但是这种氛围,是别人给不了的,只有他们才能给对方。
一局终了,这盘棋无胜无负。死局,和棋。两人相视一笑。
不假他人之手,陈庭月一颗一颗捡着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缓缓道:“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两 日,我去一趟南边儿。”
赵离人一顿。这件事陈庭月之前就跟他说过,“等太医说你伤好了再去吧。”
陈庭月笑笑,“放心吧,我就是问过太医了,才跟你说的,答应了你操心自己的身子,哪能食言呢?”
闻听此言,赵离人哼笑一声,正要说话,被陈庭月打断。
陈庭月知道他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急忙道:“都准备妥当了,后日启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