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突然抬头直视他,认真道:“我要问你个问题。”
容鸿雪这会儿愿意对他正眼相待,脑筋一转,早已想出他能拿来反击的十多种角度,此刻自认运筹帷幄,决胜万万里之外,不由好整以暇,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问。”
“从公元一世纪开始,炼金术士认为金属是活的,有灵魂的,而黄金则是其中完美无瑕的顶点。”易真拿起一页笔记,上面圈圈点点,标注密集,“波斯炼金术士贾比尔的四原结合论,法国炼金术士弗拉梅尔对贤者之石的研究,以及中国陶弘景著书《真诰》,孙思邈著书《丹房诀要》……不同时期,不同国度的学者,所集中研究的焦点,全部是针对黄金的转化。”
容鸿雪:“……………”
易真:“为什么?黄金只不过是最常见的贵金属,能够替代它的还有很多,为什么它的地位在炼金学中这么特殊?你看,连炼金学这个名字,都带了个金。”
容鸿雪:“我……”
易真专注地同他对视,漆黑晶亮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等着他的回答。容鸿雪发现,他居然是来真的,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来解答这个问题。
“……等等,”说不憋屈那是假的,容鸿雪保持住笑容,问,“怎么想到问我这个,你在学炼金术?”
“你比我大,知道的也应该比我多吧。”虽然易真平时小畜生小畜生叫的开心,但还是知道自己和男主的年龄差有多少的,“怎么样,有头绪吗?”
……这他妈鬼能想明白啊。
说不知道,不想回答,感觉立刻就要被扣个“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帽子;要是回答,现代炼金术还好说,他船上就养了不知道几十个药剂师,偏易真问的是拿腐朽晦涩当特点的古代炼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