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已经熬不住了。”男人握着儿子的手,哀切道。

女人捂嘴大哭,泪水糊满了手机屏幕。“烟烟,烟烟。”她喊道。

还要机会活过来么?蓝烟想,还有机会活过来的话,能对他说句对不起么?他或许会原谅他们说不定。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那条代表生命的红线在猛地跳动了两下后趋为直线。

女人大喊着儿子的名字,跪着扑在儿子的病床前大声痛哭,妆容早已糊地满脸都是,男人坐在椅子上,躬身双手捂脸,肩膀不住地颤动,泪水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淌。

没有,机会了啊。蓝烟想走过去,他想抱抱他们,他想问他们为什么不爱他还要哭得这么伤心。可他已经做不到了,手指在触碰到父亲肩膀的那刹,他看见了光点自他指间蔓延开来,逐渐吞噬了他全身。

要再次投胎了吗?不要再去那鸟不拉屎的中古世界了吧,就在这里就挺好的,希望这次他能够在爱和期待中重生……意识最后消失前,蓝烟这样想着。

“乔伊斯!乔伊斯!你快来啊,他又抽搐了。”

夜晚,诺斯大陆维亚肯洲的都城圣歇里耶的纯白城堡二楼的某间房间内,守在白灵床前的医者学徒卡内基·塞西尔大喊起来。

年迈的伊凡·乔伊斯隔壁房间的床榻上爬下来,穿着睡袍,拄着拐杖疾步赶到,查看了一番,发现蓝烟只是哭了后,抽卡内基后脑一巴掌,白色的八字胡一撇一撇地骂道:“你个蠢货!他只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