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拒绝。”格雷西说。他确实无法拒绝,不然就会成为被孤立的存在。

金斯利冷笑。“那有谁逼迫你喝下那些新鲜的人血吗?”

蓝烟按了按额头,脸色灰败,只觉得脑中混沌不堪,他们的对话让他觉得烦躁又厌倦。“够了!那些人被关在哪儿?”

“在地下室,我带您去。”格雷西说。

他们离开大厅,进入半地下室的厨房,从厨房旁边的阶梯进入了更深的地下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甬道中飘了上来。令本就在忍耐饥渴的蓝烟,逐渐狂躁起来。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集中注意力,与嗜血的本能对抗。

地下室的面积很大,两旁都是关押奴隶的房间,阶梯下来就是石砖,格雷西一脚踩上去差点滑倒,地板上是厚厚的半凝固的粘稠液体,他低头一看,是血。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每个房间的铁栅栏门都打开着,里头都是堆叠的尸体,都是年轻的男女和孩子,或被割喉,或被肢解,所有人都死不瞑目,最后保持着惊恐害怕的表情,死了应该有一天以上了。

他们在离开前,杀死了所有不能带走的奴隶。

蓝烟伤心地停下脚步,他来晚了,这里没有一个活人。二十多个房间,全部都是尸体。

在他的心中,他依然觉得自己是个人类,同类的死亡共情让他悲痛万分,只觉得头痛欲裂,对血族的愤怒令他越发地狂躁,心中的渴望与脑海中的信念互相拉扯,极度地抵制令他的胃又开始翻涌抽痛。

他踉跄了两步,扶着墙呕吐了起来,然后无法克制地痛哭了起来。

“陛下!”格雷西忙上前搀扶他。“您需要吸食新鲜的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