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德利点点头。

他们离开餐厅,穿过主堡,去了城堡的监狱。

“她是趁他们给他行刑的时候挣脱的。”

他们站在监狱阴暗的长廊里,看着院子里那具枯烂的尸体,那个曾经高傲而又光彩夺目的女人,现在只有那金色的鬓发还保持着原有的光芒。

“慌不择路跑进了阳光中。”布拉德利说。

外头的阳光看起来那么温暖和煦,赤手可得,诱人踏入。

“亲王殿下。”格雷西略有深意地说。“没有血族会慌不择路地跑进阳光下。”

“把尸体处理了。”蓝烟转身离开。

布拉德利吩咐着旁边的人,格雷西则是又站了会,才跟上蓝烟。

他们是暗夜的子民,是属于黑夜的,黑夜掩盖他们的踪迹,让他们如鱼得水。

有一个画面,是格雷西一直不愿回想的。待蓝烟也进入了白日梦后,他独自穿过城堡长长的廊道,回到自己的卧室,端着一杯摩利药酒,坐在床边的绒椅中,慢慢啜饮着。窗帘紧闭着,房间里光线暗淡,只有桌上的烛台散发着微光,燃烧的烛光犹如融化的黄油,照在他白皙的脸上。

就是他刚认识白王的那个夜里,他从莫尔斯·罗兰瑟姆伯爵城堡坟场半的地下室出来后看到的那一幕。狂躁的白王在广场上杀死了逃跑的金斯利,撕碎了他的身体,吸食了他的血液。

那个可怕的场景,血族在他的手中犹如人类一般,被轻易猎获,轻易捕杀。

昨晚,当他看见他杀死格斯乔伊·罗德又饮下了他的血液后,那一幕再次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