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欠了令兄,自当尽己所能,还多少是多少。他将我安置在西苑,您却请王爷另作安置,我若承了您的恩,乃对他的大不敬。您曾言兄弟间关系复杂,可再怎么不和,也应顾念大局。”
“我算是白忙一场,”宋思锐幽幽怨道,“罢了,你向来爱欺负我,不差这些天。”
林昀熹内心呐喊:我到底干了多少坏事?罪孽究竟有多深重!为何每个人都宣称被我欺负过?
静立厨房后院门外,二人各怀心事。
搬运生肉蔬菜大米的杂工、洗菜摘菜的厨娘、监督众人的厨工……无一不假装认真做事,以此偷窥。
林昀熹有种错觉——堂堂三公子要陪她在厨房院外站到天荒地老。
进退维谷。
若不是有事寻笙茹,她早该开溜了。
良久,宋思锐打破僵局,微微一笑:“忽然跑厨房……饿了?”
林昀熹记起先一晚与他同食,食物大半入了她的腹,不由得羞愧:“不、不饿……我来找侍婢笙茹。”
“确定不搬到我隔壁?”他仍不死心,长眸透着那么一点灼人温度。
林昀熹的心又乱了。
她固然明白,攀附他,她和笙茹定然好过许多。可若然领了他的情,不仅打了世子的脸,更易落入任予任取的境地。
她不愿沦为任意一位贵公子的玩乐之物。
半点不情愿。
摒除诱惑,她坚决摇头:“您当我不识好歹吧!”
宋思锐伸手探至她鼻前,大拇指与食指逞虚捏,哼笑:“你就是不识好歹!”
袖内藏香,骨节分明的长指,匀称如玉琢,离她鼻尖尚余半寸,已教她两颊腾起灼感。
她慌忙往后退缩,轻咬檀唇:“谢三公子赐药。”
方才她已谢过一回,重复客套,驱逐之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