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并非仅有她作陪,林昀熹难免有所动摇。
自宋思勉发过一次疯,宋思锐临行前叮嘱她莫露脸,她除了小小听荷苑,只能绕小道去府医院找人说说话,如他所言,憋坏了。
“那……我把笙茹她们也带去,可好?”她收起锐刺,小声询问。
宋思锐笑颜舒展:“你说了算。”
余人一听,立时欢呼雀跃:“谢三公子!谢林姑娘!”
半柱香后,浩浩荡荡的车马奔赴南郊。
盛夏成片老柳成荫,宅子楼阁错落,显然是新近翻修过的老园子。
院墙以白腊打磨,乌青色瓦顶与七层石阶彰显古雅,大门上匾额以古篆镌刻填漆,“品柳”二字意蕴深厚。
林昀熹环视四周亭阁延绵,室庐清静,诸物集意趣与情致于一体,没来由觉着好像梦里来过似的,不由得放慢脚步。
宋思锐时刻留心她的神态,心下忐忑。
此地为无上皇私宅,早年秦老岛主随父来京,因身份特殊,长住王府多有不便,是以常居于此。
后建造长陵岛时,秦家人的房舍基本依照此园的沙盘复刻。
虽说几十年过去,相距数千里的两座园子各有翻修加建,又因两地气候不同,花木品种相差甚远,但池沼湖泉、台榭堂庑的总体布局和风格完全一致。
“如何?”宋思锐装作若无其事发问,实则紧张地捏了一把汗。
“好得很……”林昀熹狐惑不安,怀疑否曾与父母拜访,才会让相同景致入梦。
他踌躇启齿:“来日,我南下任务增多,偶有江湖朋友来京,少不了接洽。昀熹,要不……你搬到这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