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事?何时何地?我半点印象也无!”
“那时公爷的案子犹在调查,您和霍七公子沿九曲回桥至湖心亭密谈,因连带笙茹在内的仆侍均在二十丈外的岸边,半句也听不到的;您事后只字不提……故而小的不清楚您俩有何争执。”
林昀熹蓦地记起,在晋王府别院时,霍书临在空无一人的广池边拦下她,曾焦灼地说了一句——“求求你别再生我气!我真没想过,一点小捉弄会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可见失忆前的僵局并未打破。
她为何生气?他的“小捉弄”意指何事?
既然她没向笙茹透露,必定事关重大,她不好毛毛躁躁瞎套话。
“姑娘想起什么?”笙茹疑惑。
“没,我视霍七公子亦兄亦友,倒没动真心。”
“既非他,那便是……世子爷?”
林昀熹浅抿一口汤,叹道:“世子爷从天之骄子落得残疾颓靡,全因我而起;却在我陷于教坊时为我求得圣谕、接入府中,且前嫌不计,甚至说出予以世子夫人之位……我非但忘却和他的情谊,更转投其异母弟弟的怀抱……我成什么了?毫无担当的祸水?忘恩负义的小人?见异思迁的势利之徒?”
笙茹圆脸漾起恻隐,灵动大眼睛如有泪光,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林昀熹莞尔:“你倒比我更感伤?”
“小的……为姑娘的和善仁慈而感动,惟愿上苍见怜,助您度过难关。”笙茹笑意发涩。
“我最大的难关,不都熬过了么?目下总比在刚来时受人欺辱要好得多。”
“是是是,笙茹失言。”她拭泪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