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独自骑马在后,天光欲亮未亮,她被冷风激得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萧一鸣闻声,勒马回望,扯下披风带子,闷声不响,将玄色夹棉外披甩向她。
傅千凝负气丢了回去:“谁要你的臭衣服!”
萧一鸣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免不了愤然,正要催马上前,忽见她偷偷摩挲双手,终归于心不忍,刻意放慢速度等她。
“干嘛?”傅千凝边说边打着哈欠。
萧一鸣每每与她交谈,总会紧张得打嗝,这回也没好意思开口说话,抿住双唇,又一次递上那件披风,眼神示意她披上。
“我拿了,你咋办?”傅千凝迟疑。
萧一鸣蓦地心头一暖——原来她不肯接纳,并非嫌弃。
他朝她咧嘴一笑,摇头表示不碍事。
傅千凝被他突如其来的笑晃得略微眼花,怔忪片晌,嘴里嘀咕:“无事献慇勤,非奸即盗!我事先声明啊!今晚赌局没分胜负,别觉着借我衣裳,我便会服输!”
萧一鸣无奈,投以理解眼光,手臂依然伸得笔直。
傅千凝悄悄掀动嘴角,摆出勉为其难状,接转披风,草草往身上一裹。
属于男子刚烈暖热的气息,仿佛随之包围了她,闹得她心浮气躁,又似飘在云端。
踏雪而行,她迟迟没说出一句感谢之言,假意东张西望,却于不经意间和他保持一致一定距离。
缄默良久,她轻声道:“你若觉冷,随时告诉我,我好还给你。”
萧一鸣没说话,只是安静和她并骑。
他深知,一切尘埃落定,她必将要回七十二岛。
而他,出于某些原因,只能……目送她离开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