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本事,去从军谋个别将,乃至于折冲都尉的位子都不难,怎么靠这种活谋生计?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曾经的署令,不也隐姓埋名,躲在市井终老吗?
“闹了个误会。”程炼苦笑一声。
“也不算误会。”
眉间青在李蝉手里转了个剑花。
“我要带走它。”
程炼审视着李蝉,说道:“你自信不会辱没它?”
“剑是杀人的兵器,怎么才算不辱没它?”李蝉摇摇头,“我只能保证把它用在该杀的人身上。”
“如果你真能做到。”程炼笑了笑,“那我也算托付对了人。”
李蝉收剑对程炼一揖。
“谢先生赠剑。”
“你先走吧,别等我舍不得它,反悔了。”程炼摆摆手,“我见不到它,心里反而更痛快。”
李蝉又行了一礼告辞。
李蝉一走,程炼把徒弟叫进屋子。
徒弟向来不知程炼的底细,刚才在外边偷看到程炼身手高绝,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拜入高人门下,习得绝艺……
程炼瞥他一眼,吩咐道:“待我死后,你到焦明山脚找一道孤坟,把我的骨灰葬到那孤坟旁。”
徒弟惊诧道:“师父,你,你……”
“你什么你?”程炼脸色一落,“要死也不是现在,只是我的确没几个年头好活了,你不必再为我求医求术,我寿元将尽,气血两衰,也不是可以治得好的。”
……
李蝉走出兵器铺,掀开左腹衣衫的破洞,那道青纹仍色泽黯淡。
“借了红药的妖气,蜃气只能维持十二息左右……”
他手腕一翻,眉间青握在手上。
“这剑妖妖气有金性,下一道身神,也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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