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理想,无关道义,无关她或是柏己曾经无言间默默思量过的任何。
她只是在这一瞬间,蓦然深刻又清晰地明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如今的她,肩负着两个人的情意,而这随着时光愈发紧密相连的情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分离的。
如今的她若是受了伤,会有人比她更痛。
正如此刻,她心底真真切切所感的那般。
她不说话,也不动作,只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微微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柏己缓缓沉了眉,像是压了天边浮风层云,语气之中染上几分自己都尚未来得及察觉的急迫与即将按捺不住的愠怒:“怎么了?很痛,是不是?”
他眸光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玫瑰般潋滟的色泽渐次被空前的暴怒与杀意寸寸冰封,三千墨发无风自动,隐隐有躁动不安的魔气自他体内暴涌而出,卷集着他滚动的玄色衣袂,风雨欲来。
他指尖飞快地按上几乎已开始自发愈合的伤处,猩红的血色在他修如梅骨的指尖盛放,犹若天山冷雪间幽然绽开的血梅。
沾染了血色的指尖在她饱满的唇瓣之上抚过,拖拽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痕,
柏己动作缓慢地垂下袖摆,掩下腕间一片刺目的红,长睫在掩下拓上一片鸦青色的阴翳。
良久,他轻轻笑了下,语气猛然沉入无边的死海,尽是彻骨的寒凉:“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温萝连忙抬手,却又担心不小心牵扯到他的伤处,指尖在空气中顿了顿,才轻轻落在他袖间,死死攥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