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对着酒瓮喝过,崔扶风哪肯喝,推开酒瓮,唇角吟笑道:“陶二郎天纵英才,制出新铜镜无甚稀奇,有什么值得庆贺的,扶风倒觉得,真要庆贺,莫如贺齐陶两家成姻亲之喜。”
“姻亲?此话何解?”陶柏年眼里醉意不见了,霎地站直身体。
崔扶风惊诧之色,声调微高:“陶二郎还不知道?陶夫人这些日子跟我三妹同进同出,甚是亲密,城中都已传开了,想必过不了几日,扶风要唤陶二郎一声妹夫了。”
“妹夫!不可能。”陶柏年恶声道,手里酒瓮往地上掼去,哐当一声,陶瓮碎开一地,酒液横流,崔扶风眼前一花,陶柏年掠了出去,冲进马肆,纵身上马,扬鞭打马,霎忽间不见踪影。
崔锦绣嫁不成陶柏年了。
崔扶风高悬的心落地。
陶柏年快马疾奔回家,沈氏不在家,一刻等不得,让人立马去寻沈氏回家。
沈氏那日法华寺中未及问美人名姓,深以为憾,谁知没几日茶楼里偶遇上,大喜,急探问美人身份,美人却不说,只道大家忘年之交,何必问出身,两人谈笑品茗,美人见识不凡,甚是精通茶道,沈氏更爱,相约下次见面。
又见了几次,美人雅量无私孝悌恭顺,爱好谈论莫一不合沈氏心意,沈氏越来越爱,思量着,再见几回,定要问出美人是谁家女儿,托人上门给儿子提亲。
陶家下人找了来,沈氏正跟崔锦绣讨论茶道,听说儿子找自己,只当有什么事,急忙回家,进门时,脸上还带着笑容。
陶柏年奔得急,额头还有汗水,单刀直入道:“母亲,我不娶崔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