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守门人守门人里头坐着,不出来,竖起耳朵听,只当崔梅蕊要跟崔扶风去湖州陈赵氏知道的,也没在意。
松青色绣白鹤软缎车帘子,薄而透,车舆里淡淡亮光,崔梅蕊望着渐渐模糊的陈府,惶然:“方才没跟母亲说便跟你回家,母亲会怪罪的。”
“那也得她找得到人怪罪。”崔扶风笑笑道。
“你说什么?”崔梅蕊迷糊。
“这趟回去,以后都不回陈家了,有合适人家改嫁,没有,便在家终老。 ”崔扶风道。
“啊!”崔梅蕊低呼,眼睛亮了亮,霎忽间又暗了下去,搓着袖口,讷讷道:“阿耶怕是会不欢喜。”
管别人想法那么多做甚。
崔扶风暗叹,大姐性情绵柔顺服,顾虑这顾虑那,独没想过自己的心情。
“还有,既不回来了,当东西的钱得去取。”崔梅蕊拿钱袋子。
“票据在手,什么时候取不行,走得慢了些,可就走不了了。”崔扶风道。
崔梅蕊脸色变得煞白,“便是追不上,我这样不清不楚走,怕是不行吧?”
“当然不是不清不楚走,回头让人过来从当铺取了东西走时,再跟陈家好好算算账。”崔扶风冷冷道。
“把陈家的铺子宅子都砸了。”齐明毓咬牙道。
“嗯,就这么办。”崔扶风笑笑,摸齐明毓后颈,“今日多亏毓郎了。”
齐明毓眉开眼笑,歪到崔扶风身上,“大嫂以后出门都带着我,可好?”
“好啊!”崔扶风笑道。
陈赵氏被崔扶风按地上踩,崔扶风出门,即时发作,狠狠训几个媳妇一通,又传话管家,扣那几个婆子半年的月钱,如此这般,一刻钟过去了,崔梅蕊没回来,只当姐妹情深话别时间久了,两刻钟,崔梅蕊还没回,记挂着得赶紧从崔梅蕊手里把票据要过来,遂差人去府门外唤崔梅蕊回来,去的人没找到崔梅蕊,听守门人说崔梅蕊跟崔扶风过马车走了,忙回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