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个人走了,俱是一脸莫名其妙。
崔扶风觉得有些热,抬手到额头挡阳光。
“我府里所有下奴都来了,看来不是我陶家的人。”陶柏年走近崔扶风,个子高,遮蔽了阳光,投下沉沉阴影。
崔扶风吁了口气,放下手,心中猜测证实,抬下巴,示意齐家同来镜工:“你把昨晚的情形细细讲一遍给陶二郎听。”
齐家那镜工眼见陶柏年没包庇之举,有些惭愧,一五一十细讲。
“你们进酒馆后,那些人才进去的?”陶柏年问。
齐家镜工点头。
不是事先在酒馆里的,很可能是尾随,说那番话,话里话外自称陶家镜坊的人,都是有意为之了。
若是陶家外头找了人,那便是不想让人知道说话的是陶家人,没必要自称陶家人。
崔扶风看陶柏年,陶柏年恰也朝她看来,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齐陶两家械斗,得利的是谁不难猜。
陶柏年磨牙,“早晚我让费易平那厮再也作不了恶。”
“扶风等着那天。”崔扶风扬眉。
两人都没说要上费家镜坊认人。
想也知,费易平既存了心,酒馆里口出污言秽语的,当不是费家的镜工,只是外头找来穿了喷溅了铜液衣服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