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百信摇头,“她这个出嫁的女儿给娘家带来的好处可是难以估量。”细细算账给肖氏听,“这些日子,湖州城大大小小制镜人家都到咱们家布庄订布。”他比出五根手指,眼里灼灼光芒,“咱家布庄这个月盈利四百金,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啊,齐家镜坊如今气贯长虹如日当空,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咱们得罪不起风娘。”
除了利,面子也是赚足了,如今他在湖州城中行走,谁见了都热情洋溢主动打招呼。
肖氏怔住。
崔百信打了个呵欠,“困了,不喝了。”
起身,竟是出门走了。
肖氏气急,不敢拦,待崔百信走远了,急忙去找女儿。
崔锦绣更焦灼,肖氏把持庶务,除了能中饱私囊,外头看着觉得肖氏能干,她的身份也能跟着好看些。今年十九岁了,十九岁还没订亲的女子少之又少,这是在崔家,换了别的人家,她在家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崔百信此前因着自负女儿美貌,不着急,后来又被崔扶风的亲事搅得心情糟乱没顾上,接着,再醮的废物大女儿居然嫁得初婚的制镜世家的家主,飘了起来,完全不担心小女儿的亲事。
崔锦绣却心知,若想嫁一般的男儿容易,嫁陶柏年齐明睿那样出色的,难,为着终身大事日夜难宁。
“阿耶这边你别再找他说什么了,小心失了他的心。”崔锦绣嘱肖氏。
“这么好的机会就不抓了?”肖氏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