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坑你么?我若阳一套阴一套,齐家可就吃大亏了。”陶柏年缓缓道,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崔扶风。
崔扶风失笑,“陶二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还是了解的。”
“是么。”陶柏年敛睫,低眉,沉默起来。
崔扶风只觉莫名奇妙,“怎了?我信任你你还不高兴?”
“没,我只是想,都说人生难得一知己,柏年却轻易得了你这个知己,唯恐是一场梦,眨眼间梦醒。”陶柏年抬头,满眼忧伤。
崔扶风搓手臂,“这一地鸡皮疙瘩的,一会得麻烦酒楼伙计打扫了。”
“崔二娘,你……”陶柏年大笑。
崔扶风莞尔,拍手,高喊伙计上酒菜,“陶二郎,庆祝齐陶两家合作,我请客。”
“如此,柏年就不客气了,崔二娘,准备出血吧。”陶柏年嘻笑。
伙计进来,陶柏年真个没客气,什么贵就点什么。
生鱼切鲙,烤羊腿等一样一样端上桌,崔扶风怕陶柏年等得急,梳洗后没用膳直接过来的,吃得很快,半点不矜持,陶柏年倒吃得少些,慢条斯理,偶而饮一口酒,也没逮着崔扶风敬酒。
案上盘碟半空,崔扶风方慢了下来。
陶柏年突地道:“你送我的铜镜我很喜欢。”
崔扶风疑惑,放下箸子,细想,才明白她说的是自己谢他救暖云送的从外地买回来的铜镜,过年时的事,过去许久了,没想到他还想着,果然是镜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