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出门,心中甚是不甘。
她儿子怎么就配不上崔扶风了,除了一个庶出出身,他儿子哪点差了。
母子俩平时在沈氏面前总说陶柏年是家主,得他先成亲才轮到陶瑞铮,其实这些年暗里留意着,只没有看上眼的女子,要才貌,还要出身好,千难万难。
陶瑞铮二十五岁了,年纪着实不小,他自个儿看得淡,因不喜自己庶子身份,也不想以后有庶子女,虽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却拿定主意不纳妾,只要妻子和嫡出子女,身边妾室通房都没有。
姚氏着急,深怕儿子年岁大了没女人憋出什么毛病来。
若能娶得崔扶风,那真是万事如意了。
姚氏思量了一夜,觉得不试试焉知就求娶不到,翌日午后,也不带婢子,悄悄往崔家去。
苏暖云回来,董氏卸下重担,好不舒心,听说姚氏来访,崔陶两家素无往来,便是来往,各家也是正室与正室往来,微觉奇怪,她从来不会摆架子的,也不觉与妾室来往有何不妥,让婢子把人迎了进来。
姚氏一身珠光宝气,进厅来,把董氏都压了下去。
宾主寒喧了几句,姚氏道:“前日在街上远远看到贵府二娘,好标致的样貌,齐大郎去世眼看就三年了,再深的恩义守三年也够了,何况当日二娘嫁时,齐大郎并未在家,不知二娘有什么打算没?”
这是董氏的心病,长叹口气:“我也是这么说,偏她倔的很,她阿耶跟她提过,她好一顿发火,说是既嫁进齐家,生是齐家人,死是齐家鬼。”
姚氏僵了僵,静了片时,道:“当日齐家那样的情形,二娘还义无反顾嫁进齐家,重情重义着实让人敬重,可她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样耽误一生吧?”
“我也是这么想,可这个女儿啊,一嫁我跟她阿耶都做不了她的主,更不说二嫁了,不瞒你说,当日齐家提过两回亲的,头一回,她拒了,他阿耶要对她动家法她也不肯答应,还好后来她自己想通了,齐家第二次提亲答应了下来,可是谁知又出了那样的意外。”董氏流泪,拿帕子不住摁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