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年比他更快,很快与费家马车并驾。
费祥敦侧头看,大惊,甩鞭催马。
陶柏年瞟一眼马车厢,一颗心跟马蹄一般抬起落下,朝费家马车逼迫,口中喊:“停车。”
费祥敦哪敢停,马鞭挥得更急。
不敢停,陶柏年更加断定,车厢里头有鬼。
不知车厢里头什么情形,多拖一刻,崔扶风就多一分危险。
陶柏年手里马缰朝费祥敦兜头抽过去,费祥敦吃疼,马车缓了下来,陶柏年从马上纵跳过去,一把抱住费祥敦,套着马车厢的马儿嘶声叫,而陶柏年骑的那马无人控制,直直朝前冲,行人马车惊得大叫,慌乱躲避。
马车冲出十数丈后停了下来。
“陶二,你这是干嘛?”费易平掀起车帘,强作镇定。
陶柏年不答,把费祥敦用力推下地,沉着脸往车厢里头看,不见崔扶风,视线落在大木箱上,踏进车厢里,抬手掀箱盖。
“陶二!”费易平一把按住箱盖,不让陶柏年动手。
陶柏年低下头,紧盯着拦着自己的手,很寻常一只手,手掌厚实肥胖,脂节短而圆,指甲里头沾了少许木箱的红色油漆,陶柏年听到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只要狠狠地一用力,就能把这只手拧断。
“让开。”陶柏年厉喝,抓住费易平手腕狠狠地甩,掀开箱盖。
崔扶风屈着身子,耷拉着头,满脸绯红,眼睛紧闭。
稍迟得一迟,崔扶风就遭毒手了。
虽然有所猜测,亲眼看到,还是在瞬间忍不住气得胸腔要炸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