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庆幸来长安前,假装呆工房里研究制镜,府里和镜坊上下人等都瞒住了,只费祥敦一人知道他的去向。
陶柏年乘马车,一行人走得慢,费易平打马日夜兼程,在他们之前回到湖州城。
“居然没成事!”费祥敦失魂落魄,喃喃失神:“崔二娘回来了,知道家主跟罗家表娘子有私情,必不肯善罢甘休,如何是好?”
“我正要问你呢。”费易平没好气道,连日急赶,瘦了十多斤肉,脸皮松弛,脸色晦暗,黑漆漆像个煤球。
费祥敦哪知道怎么办,眼珠子转了转,找人解救自己,“不然,问问孙刺史,他月前跟崔三娘成亲了,他是一州刺史,又是家主跟崔二娘的妹夫,若他肯出面调停,事情兴许还有转圜余地。”
崔扶风跟孙奎有害夫之仇,不会给孙奎面子。
无路可走,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费易平急奔刺史府。
刺史府内堂装饰一新,外面奇花异草幽香阵阵,室内金银器盂光芒辉映。
孙奎满面红光,崔锦绣在未婚小娘子里头算大龄了,可跟他这个近半百的老头相比,那就是粉嫩嫩的娇花,两人又都爱财,敛起财来无视人命公道天理,志同道合,新婚生活蜜里调油,好不惬意。
看到费易平哭丧一张脸,孙奎好心情散个干净,绿豆小眼眯成细细一点,恶声道:“崔扶风机敏,陶柏年狡猾,你们怎么不设计的周全一些。”
“已经很周全了,史沛淳动用了许多关系,收买了许多人,官坊里镜工全部扣押在吏房里,蔡池和陈伦紧盯着不让崔扶风和陶柏年往外传消息,谁知袁公瑜还是知道了。”费易平捶胸顿足,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