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前几日便备下了,里主亵裤薄棉锦袍等一应俱全,清雅温和的白,一如他的主人。
崔扶风捡了一套出来,放到衣搭上。
婢子抬了热水进来,搁到屏风后,退出去时,顺手关上房门。
并不狭窄的房间猛然间变小了,精致的大床上锦被柔软地叠着,榴红丝绣幔帐轻扬,木桶水汽氤氲,空气潮热。
齐明睿走到木桶前。
崔扶风手足僵硬,喉咙干堵,走过去,抬手,手指搭上齐明睿身上粗布灰上衣领口,低低道:“睿郎,我服侍你。”
齐明睿低头看她,崔扶风敛着睫毛,扑簌簌抖着,十年时光,在他们之间划下深深的沟渠。
“风娘!”齐明睿低喊,托扶起她的脸,定定看着她,“咱们还是十年前的你我吗?”
崔扶风暗藏的不自在和抗拒被问得七零八落。
“当然是。”她说,语气坚定,一如十年里,一次次拒绝陶柏年。
“那就好。”齐明睿喉底幽幽一声叹。
身体忽然腾空,而后被压到床上,齐明睿不再是崔扶风认识的那个总是温和地笑着清雅如玉的人,他像一匹狼,狂野残暴,凶猛有力,崔扶风脑子与身体脱离,像是看着别人,齐明睿仿佛酝酿了许久,无数次做过,铺天盖地的烈火,滚烫的温度,衣物一件一件落地,粗重的喘息震荡着耳膜,崔扶风眼里泪水突地倾泄,那应该是热的,齐明睿却像是被凉到了,猛一下僵住。
一上一下,视线接触,崔扶风在齐明睿火焰灼烧的眸子里瑟索了一下。
齐明睿撑着床板,抽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