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坊赚钱多,镜工们的俸禄自然也提高了,大家欢天喜地,制镜热情高涨。
费家镜坊在罗氏手里苟延残喘如病入膏肓的老人,完全无法跟齐陶两家争锋。
崔扶风不再穿胡袍着长靴,每日大袖衫曳地长裙,鹅黄柳绿,榴花红梨花白,堆高鬓,戴金钗玉簪,插步摇贴花钿,家里调脂弄粉,街上逛逛,茶楼里听听曲子。
这才是女人过的日子嘛。
雪沫欢喜不已,加倍用心安排崔扶风的起居饮食,精致而讲究。
然而,崔扶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败下去。
就像盛开的鲜花,花时过后凋零。
外表看来,她的皮肤更粉嫩了,脸庞红润。
然则,雪沫贴身服侍,又如何看不出来。
崔扶风败的是精神,像被抽了骨头失了支撑般,活着的只是血肉,思想已经死去。
什么都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之前打理镜坊忙忙碌碌,突然没事做了,太闲了。
雪沫惶恐,悄悄找齐明睿。
齐明睿找齐姜氏,让她把府里庶务交给崔扶风打理。
齐姜氏不愿意,在经历过被儿子、媳妇和下人架空,说话无人在意的日子,她想牢牢抓住什么,比如支配权力。
不想跟儿子生嫌隙,齐姜氏道:“你回来后我就想交给风娘了,只是风娘当会很快害喜,妇人怀孩子时很辛苦,到孩子落地,要忙的更多了,把庶务交给她,我怕她太累了。”
“母亲顾虑有道理,暂且不要了。”齐明睿没坚持。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