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尖锐,疏狂不羁,目下无人,我行我素。
陶柏年正是这样的性格。
“我疯了!”崔扶风甩头。
即便那疤痕真的是制镜时留下来的,湖州城制镜人家何其多,溅到铜液留下疤的,又不是只有陶柏年一个人有此可能。至于嫡出,父亲有妾室等,那更是许多制镜人家的普遍现象,有钱人家男人有妾室有庶子女很平常。
至于性格,小时那样大了未必还是,怎么就想到陶柏年身上。
而且,她跟陶柏年时常见面,陶柏年的手腕落在她眼里许多次,从没见过有伤疤。
崔扶风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埋进臂湾里。
悉索袍摆摩擦声音伴着小心翼翼的轻细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到了跟前停下。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自是齐明睿去而复返。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别逼我。”崔扶风闷声道,鼻腔里带了哽咽。
来人也没有离开,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逼近,来人蹲了下来,脸庞就在崔扶风头顶。
“崔扶风!”沉暗沙哑的声音,不是齐明睿。
崔扶风蓦地抬头,面前陶柏年刚硬的脸,胡须虬结,眼眶青黑,眼底血丝密布,灼灼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崔扶风擦了擦眼睛,飞快站起来。
“我到这边走走,没想到你跟齐明睿来了。”陶柏年低声道,视线挪开,有些结巴:“桃林人来人往的,实非忘情的好地方。”
当年自己跟齐明睿桃林中相见,他在一边看了个齐全,十多年后,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