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风忽然间,又浮起几年前无家可归的悲凉感觉。
娘家不是她的家,婆家也不是她的家。
温暖和煦的晚春,却感觉到无法融化的清冷孤寂。
雪沫进进出出,越看越心慌,正要去找齐明睿,齐明睿回来了,摆手让她下去,自己进房,雪沫外头探头探脑,却见她夫妻俩个相对而坐,还是一言不发,急得抓耳挠腮。
齐明毓冲进来,平时他和崔扶风亲热,叔嫂两个说不完的话,雪沫呆头呆脑,欢喜救星来了,迎上去,要让齐明毓劝劝,齐明毓对她视而不见,冲进房间,哇一声大哭。
“阿兄,大嫂,母亲怎么能这样……”
雪沫惊呆了。
怎么可能!齐姜氏居然要齐明睿纳妾,在齐明睿不答应后,还要给齐明睿下药,把他跟柳洛萱送作堆。
“啊!”嘶哑的怒吼,紧接着砰一声沉闷响动,墙壁震颤。
“睿郎!”崔扶风惊叫。
雪沫往里看,齐明睿一只手血珠淋淋,墙壁一个凹洞。
“阿兄。”齐明毓哭腔,喊雪沫:“快请大夫。”
齐明睿指骨折了,大夫说,至少三个月不能动,三个月后,还得好生保养一年,才能恢复如常。
制镜人的一双手矜贵无比,在挥拳击出的那瞬间,他真的疯了。
雪沫心惊肉跳,悄悄出了门,往崔家去。
无月的夜晚,黑漆漆一片,灯笼光只照了面前几步远,雪沫走了百多步,心脏蹦跳,有些胆怯,要回去,墙角探出一个人头,朝她招手:“雪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