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眼里亮光霎忽间消失,后背塌了,“我知道,我没用,没有二娘手段胆魄,费家曾几次三番害二娘,二娘不肯教我,也是人之常情。”
崔扶风暗暗叹气。
依为商之道,当迂回曲折将罗氏往死里打压,热锅烧蚁,待罗氏急到极处,再开口买费家镜坊,那时定能以极低价格买下。
不愿如此了,单刀直入道明约见用意。
“你要买费家镜坊?”罗氏惊呆了。
“是,我也不胡乱压价,你找行家估价,我这边也找人估价,然后我以一个公道的市价买,现钱,一次性支付。”崔扶风道。
“这……这……”罗氏失语,直怔怔看崔扶风。
“你考虑一下,再给我回复。”崔扶风道。
罗氏没考虑很久,只过三天便给崔扶风回话,愿意卖掉费家镜坊。
崔扶风不感意外。
费家镜坊穷途末路,罗氏不懂制镜,没营商经验,费家镜坊又不是她家祖传的,她也不爱铜镜,对镜坊没有执念,卖掉镜坊,对她来说,是好事。
若是费易平还活着,就是乞讨为生也不可能同意出卖镜坊。
这是制镜人与外行人的天壤之差。
双方找懂行的介行估过价,镜坊房舍,制镜设备,库存制镜材料,成品铜镜等,加上费家五百多位镜工的奴契一起转,共计二十五万金。
价钱公道,买的爽快,卖的也没端着,契约订立当日,付钱,府衙过户一天就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