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傅璟挽着他坐回到床沿边, “那书写的便是这些道理, 虽然写得笼统,但涵盖得全,也可一看。但仔细来说, 还是看各家各事。怎么……想,试试吗?”
他说着, 捏紧了云珺的手。
云珺浑身紧绷起来,嘴边的话憋着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问。而他知道,钟傅璟就等他的回答, 就两个答案,要么想, 要么不想。
云珺也攥紧钟傅璟的手,“我……想试、试试看……”
回应的说话声很小, 小得让钟傅璟差点都没听到他的声音。
好在他说话时,外头无风无雨,仿佛这世间都在陪着皇帝, 聆听云珺的回答。
刚好云珺说完话,那窗户缝里就吹来一道风。
钟傅璟起身唤来白茯,问他要来花油膏。
白茯一听,便马上明白过来。又想,皇上竟然到了现在,才要那花油膏,看来是非常照顾云公子。若非他点头愿意,皇上是绝对不会提的。
白茯马上拿来花油膏,又关了门窗,灭了两盏宫灯,这便退出了寝宫。他还屏退几名宫人,留他自己单独守夜。至于那些影卫,白茯唤不动他们,只能去找方夜织。
他没法直说,绞尽脑汁拐弯抹角说了些,倒也让方夜织听明白了。
方夜织早猜到皇上对云珺的心思,现在也确实不该被打扰,带着其他影卫,守在距离寝宫稍远些的地方,绝对不会影响到皇上,自然也不会知道,寝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捏着那罐花油膏的钟傅璟,竟有些局促起来。
他忽然想到自己刚登基时,头一回坐在龙椅上,好像也没有眼下来的紧张。
当时他什么都不用顾,因为也没有退路,他能走多远,全看他自己,所以好坏他自己担着,痛苦快乐也都是自己担着。
现在不一样,他不能鲁莽,不好不照顾云珺呀。
钟傅璟重新坐到床边,那花油膏被他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