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沈浮桥心里发苦,他这是在把月亮拉入深渊。
没过多久便迎来了暑假,但对于沈浮桥来说这假相当于没放。他每天忙着各种论文和课题,还要抽空去兼职家教,宁逾虽然黏他,但也知道沈浮桥确实辛苦得厉害,那段时间也没太打扰他。
等到又快要开学的时候,沈浮桥的家教任务告一段落,论文也基本定了稿,终于能够忙中偷闲,每天在家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那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宁逾把长发剪了,人也瘦了一大圈,以前穿着他的睡衣只是大了一圈,如今居然显出些空落落的意思来。茶几上堆着好几沓钞票,下面压着宁逾写给他的字条。
“哥哥要好好休息,阿宁也可以养家。”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对宁逾发了脾气。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宁逾发脾气。
大把大把的钞票散落在地板上,宁逾光着脚站在对面不知所措。他眼圈红了,一声不吭地掉着眼泪,沈浮桥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窝囊过。
直到宁逾开始一张张地捡地上的钱,沈浮桥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幕幕场景——宁逾穿着客人要求的衣服在歌台卖唱,那些恶心的怪物往台上扔着钞票和名片,甚至往宁逾的衣服里塞各种东西,而宁逾来者不拒。
因为他想要养家。
那是宁逾啊……全校公认的声乐天才,冉冉升起的歌坛新星,他不敢泄露一声的心上人……他们怎么敢……怎么敢那样对他?
沈浮桥再也忍不住,他就那样疯魔般地扑上去咬住了宁逾的嘴唇,喉间发出痛苦而艰涩的低吼,竟像是一只被割去了心肝的野兽。宁逾倒在地板上,后脑勺被他死死护着,被迫承受着他腥咸的泪水和腥甜的鲜血,那不合身的旧睡衣被狠狠地撕开,之后便是不可控的肾上腺激素与多巴胺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