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榻沿抱住宁逾,给他擦脸上汹涌的泪水,吻他哭红的眼尾和脸颊:“是哥哥不好,没照顾好阿宁,哥哥改,阿宁别伤心。”
“杨……杨梅糕……”
沈浮桥怎么可能忍心不答应,可一旦给他开了这个口子,按宁逾如今的性子,以后定是会吃准他不忍心时时闹腾。一次两次还好,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不好好吃饭是一个问题,这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又是一个问题。
他还怀着孕,怎么受得了?
沈浮桥煎熬着,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天青色广袖都要被宁逾流着泪扯碎了,他实在心疼,正想松口,阮白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大老远就听见阿宁在哭,沈兄又欺负他了?”
沈浮桥见他仿佛见了救星:“我哪敢欺负他啊?闹着不吃饭,哭得好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阮白提着食盒进来,在榻边的春凳上将里面的奶羹和小菜一一摆开:“可能是孕期胃口不太好,不知道阿宁喜不喜欢吃奶羹,我那群小兔崽也挑食,但挺给这奶羹面子。”
“想着是给阿宁吃,我还专程去北海捉了些鱼制成鱼粉,加在奶羹里也不腥,我熬了好久来着,阿宁可别打翻了啊。”
宁逾瞧着是阮白,像是觉得有些丢人,用沈浮桥的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犹豫了好久还是张嘴含住了勺子。
然后便喝完了一大海碗奶羹。
沈浮桥抱着宁逾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多谢,否则我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事而已,何须言谢。”阮白看着熟睡的宁逾,忽然问,“我可以……摸摸他的肚子吗?”
宽松的内衫下,宁逾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在沈浮桥的怀里显露出美好柔和的弧度。沈浮桥点了头,阮白便伸手极为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那一瞬间他居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