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忙道:“这是自然的。”

孟潆微微颔首,抬脚朝外头走去。

陆嬷嬷看着孟潆的背影良久,这才折转回屋里。

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一下一下捻着手上的佛珠,神色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嬷嬷见着也不敢出声打扰,只静静侍立在旁。

过了良久,老太太突然开口道:“潆丫头今日突然这副模样,可是你我往日里看走了眼?”

到底是伺候了老太太多年的人,老太太这般说,陆嬷嬷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只道:“小姑娘家经历这样大的事情,又病了一场,这些日子被下头那些人作践受了不少委屈,总不能一点儿都不变。”

“不过老太太宽心,老奴瞧着四姑娘对老太太敬重,今日这般怕也是被逼急了。”

“这被逼急了,兔子都要咬人,何况是人呢。”

陆嬷嬷瞧着老太太像是听进去了,便走上前去替老太太捏起肩膀来,迟疑了一下,道:“有些话老奴在心里头琢磨了几日,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陆嬷嬷一边轻重适中替老太太捏着肩膀,一边道:“这两日二太太时常来老太太屋里,说了什么老奴也知一二,如此老太太您才生出那心思来,想叫四姑娘去那寺庙里替先夫人抄经祈福,然后再病上一场,任凭哪个也挑不出错来。可依老奴看,咱们宁国公府这会儿动不如不动,四姑娘如今虽如那烫手的山芋,可到底差点儿成了皇家的人,成了皇上的儿媳妇,太后的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