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潆这般说,孟岚不由得将目光看过来,道:“你竟是个能想开的,过往我看你和二婶婶相处总觉着你规规矩矩不叫旁人挑出一分错来,难免苦了自个儿。如今病了一场,竟像是转了性子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偷偷被人换了去呢。”
这话孟潆实在不好接,便将话题转移开来说起了别的事情。
孟岚生性活泼说话直接,相处不过一会儿工夫孟潆便对她有了几分亲近之意。以至于之后一连几日,闲暇时二人都在一处说话做事,孟岚对她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竟叫她对自己如今这身份有了几分认同之感,也对孟岚这个堂姐生出了几分情谊来。
这日孟潆同孟岚一同绣花,奈何技艺不佳没一会儿工夫手指就被针扎了好几下,索性放下了针线。
孟岚看了过来,带了几分狐疑道:“莫不是妹妹病了一场连这个都忘了?”
对上孟潆有些心虚的视线,孟岚一时无奈,叫人将绣筐收拾走了,带了几分感慨道:“先前也在话本里看过妹妹这般例子,只是像妹妹这般连自小学的手艺都忘了的甚是少见。”
“好在咱们这样的人家本就养着绣娘,不用日日做这些个。便是老太太、太太生辰,也只需添上几针表表孝心便是了,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不等孟潆开口,她又忍不住出声问道:“女子所学不过女工针线、琴棋书画、吟诗作赋,如今妹妹你还记得哪一个,莫不是全都忘了?”
孟潆听着表情顿时就有些不自然起来,半天才弱弱道:“兴许棋艺能救救呢?二姐姐若是有棋谱不妨借我几本,我看几日多半就能记得了。”
相处这几日孟岚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病了一场之后性子就和之前不大一样了,虽说她颇为喜欢如今这个通透活泼的孟潆,可每每还是要被她厚脸皮的话弄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