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的计策凑效了。
这些人,成功地被他引上了十指峰顶的这片禁灵隐阵的空间领域之中。
“你的狡猾还真是出乎萧某的意料,只是可惜,这档口无论你再如何智计百出,那也难逃成为萧某剑下亡魂这一命运!”
首先赶来的,当然是修为隐隐触摸到道基门槛的白衣负剑的萧逝水,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冷漠,整个人就仿佛一块终年不化的寒冰一般,不近人情。
随后跟上来的薛通天、申屠岳、卫铁衣以及柳琵琶四魔,同样脸色铁青地死死盯着以手撑地仿佛随时不支仰倒的那名短发少年,眸中迸射的目光,仿佛能够杀人。
“苏典,乖乖交出拜仙令,否则,老夫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满脸横肉的薛通天,恶狠狠地瞪着斜靠在天然大理石阶上的苏典道。
“笑话,”苏典却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冷笑不迭道:“难道我苏典今日交出令牌,你就能保证我能毫发无损地走下峰去吗?”
一句话顿时将薛通天噎的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本也想向苏典保证说,若对方肯交出拜仙令,他们东荒四魔就仁慈一回,放他苏典安然离开……
可关键是,这里还有一个修为根本难测深浅的萧逝水,对方看向苏典的眼神明显充满腾腾杀气,他薛通天再如何托大,那也不敢替这位白衣负剑的青年做主的啊!
“瞧!你根本就无法保证我的安危,”苏典洒然笑道:“横竖是死,那么我又何必在死前妄作一回贪生怕死的软骨头小人,下了阴曹地府可能还会遭同行的鬼魂们鄙视唾弃看不起呢?”
“你这是铁了心要做最后一次困兽之斗了?”薛通天脸色阴沉地可怕,原本就有些可怖的三角眼,这时更显得有几分狰狞。
苏典却像是故意诱惑他一般,缓缓伸手从须弥戒内掏出那枚满布令人难名奥义的道纹的玄玉令,边探指在令牌上摹刻的纹络上摩挲,边似笑非笑地望着薛通天,道:“想要令牌是吗?呵呵,有本事就来取吧!”
沐浴在寒冬的晨曦第一缕阳光之下,留着板寸头的苏典,将裹身的貂皮大衣扯开,露出其内挑自老街马路边廉价的地摊棉衣,接着伸手从棉衣内兜颤巍巍地掏出一盒小心珍藏了月余的中南海,再借飞天犼喷出的一股小火焰点燃,最后在周围一圈人充满异样的古怪目光注视下,一把塞入嘴里,狠狠地吸上一大口。
久违了的灼辣润过肺叶的惬意舒爽感觉,差点令苏典忍不住畅快地呻-吟一声。
这是苏典自从被那架时光穿梭机带入这片封坛大陆以来,过的最平静的一刻。
一切算计、逃亡、杀戮等等等等,都被抛诸脑后,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清风拂过树林的莎莎声,艳阳如酥,站在高耸入云的峰巅之上,极目远眺,感觉山川河流尽在脚下,心中顿时变得一阵豁然开朗起来……
“叮”!
突然,一道经久不息的剑吟,仿佛暮鼓晨钟,刹那间打破十指峰顶片刻的宁静。
苏典浑身蓦地一震,霎时便从自己所沉浸的那个清幽世界中醒来,下意识看向那个依然保持屈指弹剑姿势的白衣负剑的萧逝水。
“是时候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只听这位白衣飘飘丰神俊朗仿佛遗世独立的负剑青年,声音说不出的落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