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若是有一个公司,不管是公司内还是公司外的,都认为只要在这个公司里工作,就会有生命危险,那么,这个公司就离破产不远了。
范尧比谁都清楚,这真话,是说不得的。然而,若是以假话敷衍,肯定也是不行的。万一隔几天信任危机解除,真相又能讲了呢?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们没有证实过,我也无法向你回答。我如果说是,那么如果他明天或者今晚就出现了呢?如果我说不是,那他要是真的遇害了么?所以,没有证实的问题,我不予以回答,请你们问其他的问题。”范尧说道。
记者们都骚动起来,其实他们之所以来,最想知道的就是郝文军是不是已经遇害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消息,现在他却不愿意说,这样的话,重心就完全没有了,其他的问再多似乎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有些憋不住的,甚至直接就喊了起来:“这算是什么回答,事发之后,你们就把现场封死了,里面有没有尸体难道还能不知道吗?我泱泱华夏的民众,竟然连个知情权都没有了吗?”
喊这话的人十分年轻,也的确是喊出了在场记者的心声,然而,现场却没有一个要声援他的人。因为,能来这里的,大都是经验老到的老油条,他们一般不会提这么尖锐的问题,因为,既然出来发言的人已经明确说了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那就算提了也没用,说不定还要白白搭上自己的前程。
说白了,这次记者会,其实当局比他们这群记者更想要开。因为京中人心惶惶,实在是太需要一场能扭转舆论的记者会了。他们能站在这里提问的大多数人,都是明白各取所需这个道理的。
然而,这个小伙实在是太耿直,非要在当局的痛处上戳一戳,还碾一碾。
记者团们除了为小伙默哀之外,同时也有些期待范尧的反应。毕竟这小伙嗓音洪亮,提问的时候又恰好碰上了静默期,问题的锋利程度也好,可听度也好,都是不容无视的!
记者们想,范尧再怎么厚脸皮,也不至于假装听不到。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真的太低估政客的厚脸皮程度了,那可是城墙拐角都拍马不及的。
范尧十分自然地假装没有听见这个问题,然后特别从容地问:“各位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个记者,仿佛是被那个小伙鼓励了,于是问道:“范院长,我们听说,在郝文军的死亡预告日期,其实你是和他在一起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听说?你听谁说的?我也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能找到他,那么告诉我,我去找他问问。”范尧冷冷的反问。
记者被问得哑口无言。
其他记者倒是抓住了机会,急忙问道:“范院长,如果郝文军没有遇害,那么他本是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出席的。可是我们注意到,在会议上也没见到他。而且,我们听说,纪委最近在调查他,那么他是不是被纪委带走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