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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不只是君子游喝醉了在人前胡言乱语,做出些过格的举动,更担心他见了另一个人,会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

萧北城至今没敢告诉君子游,那本该高中状元的人,正是他青梅竹马的同乡苏清河,若不是皇上有意提拔他,他也不会挤了那人的位子,凭一首不入流的淫诗备受瞩目。

可这话若是说了,只怕以他的性子,连今夜的琼华宴也不会出席。折了皇上的面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为保住他这条命,萧北城无计可施,只得连哄带骗。

君子游以身子不适为由,谢绝了骑着白马从城南招摇到城北的流程,直接随萧北城入了宫,百官还没到齐,就先入了座。

萧北城就在他身旁,时不时借着饮茶的工夫念叨几句:“那是礼部侍郎胡彦文,定安侯府之人。他旁边的那位是中书侍郎余震月,黎相手下的人。”

“看出来他阿谀奉承,与人面和心不和了。看来朝堂与我想的不尽相同,并非身在不同阵营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官场风云变幻,另谋新主也是常有的事,若是走了一个就要被记恨,进而被灭口的话,用不上半年,朝堂官员就剩不下几个了。”

“虽然我自己是不情愿的,但现在应该所有人都把我当作王爷的幕……”

他迟迟没把话说完,萧北城抬眼看了,发现他已经注意到了被人簇拥着的榜眼与探花郎,自然也认出了故人。

“清河……他果然来了。姑苏一别后,他只来了一封信问候我是否安好,之后我送去的信件就再没有得到回应。他来京城……这般大事,怎能不先知会我。”

好友心生嫌隙,萧北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苏清河寄来的信件都被他拦截,又请柳管家仿了君子游的字迹写下了一封封未出自他手的回信一事。

许是察觉到回信的并非君子游本人,时间一久,苏清河也不来信了,算是彻底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