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如果仅仅是为疑难杂案而存在,那便随时可以被顺天府取缔。伸张正义有许多种方式,为什么偏要选最费心力,成效却最低的方式呢?”
这个时候,江临渊便知君子游在筹谋一个危险的计划,包括从嫔妃手中得来的证据香囊,都仅仅是他偌大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如果说后宫投毒案只是君子游对叶岚尘的报复,那么司夜的再次出现,就是他的初次示威。
因被皇上以“不作为”的罪名罚俸半月,叶岚尘对君子游可说是恨之入骨,碍着他是得了皇上亲自赏赐的功臣而不好多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理寺日渐恢复原职,连从前对他百般阿谀奉承的官员们也开始把礼品送去了大理寺,他瞧着心里总归是不大舒服。
不过君子游为人精明,自然不会收下这些祸端,统统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官员觉着风向不大对,又不敢贸然多言,便把东西转手又送去了叶府,岂料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竟引得叶岚尘大发雷霆,弄得这帮墙头草里外不是人。
“君子游不要的东西,倒是送到我这儿来了,你们把我叶府当成了什么地方,是容得你们随意进出,来去自如的菜市场吗!!”
这事的确成了叶岚尘心里解不开的疙瘩,为此寝食难安,短短几天的时间,鬓边竟生了几缕银丝,在定安侯府的时候被眼尖的秦南归见着了,也奚落他:“居然为这点小事愁白了头,岚尘,你还没到三十啊。”
“大人,的确是我小瞧了这厮,听说他已经把司夜接回大理寺安置,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挑衅怎样,你不还是得受着?人家现在正得皇上宠爱,你一个冷宫弃妃,就别想着到皇上面前讨人眼嫌了。”
“侯爷的意思是……”
秦南归捋着他那几根白发,猝不及防拔了下来,疼得叶岚尘一咬牙,再看那发丝末端还沾了些血迹,看来他这一下是真没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