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子究竟是怎么搞的,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吗?”
君子游摇摇头,待这一口气喘匀了,才虚弱道:“我爹还没过世的时候,我这病就出现症状了。那时以为是染了风寒,也没放在心上,给我爹操办后事,前后忙活了个把月,每天饭吃不上,觉也睡不着,终于把自己拖累糟了,在秦楼里呕了血。清河闻讯来把我送回家,请了大夫看过才知道得了如此难愈的病。”
他咳了几声才有好转,眼中毫无光彩,好似个死人般盯着被人掘开的坟墓,口中溢出了悲伤的呜咽,抓着那人的手,就像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都快开棺了,我却开始害怕了,如果答案似我想的那般,那我可就是被骗了十年……不,是二十年。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那个答案会让我痛不欲生,王爷,我该怎么办……”
面对他的恐惧,一切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萧北城所能做的只有将他拥入怀中,与他十指相扣,告诉他:“别怕,子游,我在。”
鹤嘴锄穿透沙土,碰到棺椁,发出一声脆响。
亲卫收拾了杂土,将小小的棺材抬了出来,临开棺了,君子游的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撬棍被打入棺盖的缝隙间,清脆而冰冷的响声,每每入耳,都会让他打个激灵,崩溃的将两手插入发间,想逃,却逃不掉。
萧北城温热的手捂住他的双耳,从身后搂紧了他,稍稍低头,便能吻到他的颈子,温热的触感,熟悉的体温,多少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勇气。
最后,随着一声闷响,棺盖被推开来。
经过确认,棺中并无尸骨,只有一件小孩子穿过的衣裳,很显然,是座衣冠冢。
“二十年啊……王爷,二十年。谁来偿我失去的青春呢……”
回到老宅中,君子游愣愣坐在床榻边,念叨的依旧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