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当年他被削官免职的时候就连做官时那一身行头都被收走了,亏得他留下了这枚刻着自己名字的大理寺少卿令牌,不然这个时候还真不好唬人。
何石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认不出他的身份,只觉着这人连姑苏太守都能收来做狗腿,一定不简单,再联想起近来村子里发生的事,也便猜到了这位是缙王的人,想着自己做的那些亏心事,就更想逃了,拉着门便往后躲。
君子游哪儿肯让他如愿,不仅脚横在门中间,就连头都伸了进来,咧嘴一笑,“怎么,都自曝身份了还不肯信我?我要是想让你伏法,早就带着人上门来抓你了,何必拐弯抹角。”
何石琢磨了一下,好像是他说的这么回事,这才放了手,任由君子游推开门,自己转头进了屋,瘫坐在桌旁,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君子游倒也不怕他暴起伤人,好似全没注意到宿十安也想挤进来,居然直接把后者关在了外边,房里只剩他和何石两人,宿十安有些慌。
“生!生你不要紧吧,别丢下我一个啊,生!”
“你太吵了,在外面候着就行了,这边有我就够了,记得别太引人注目。”
打发走了他,君子游才端端正正坐到桌边,笑眯眯的看着何石。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桌上酒坛胡乱摆着,显然是醉了一整夜,方才才被他吵醒的。
房里没有开窗,整间屋子都死气沉沉的,还能看到墙边堆着捆麻绳和已经生了老锈的菜刀,看起来这人似乎也曾寻过短见,但是没有成功。
“看起来,你跟他们不一样。”
何石苦笑,“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杀人犯吗。官老爷,您就别卖关子了,要杀要剐随便你,老子犯下的事,该由自己承担,就是死到临头,也不会做缩头王八!”